调查研究要当好“小学生”

向群众学习，拜人民为师，是我们党的光荣传统，也是大兴调查研究的核心要义。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的干部“要拜人民为师，甘当小学生，特别要多交几个能说心里话的基层朋友，这样才有利于了解真实情况，才有利于把工作做好”。

但领导干部如何“拜师”，如何当好“小学生”，却大有讲究。李强总理说：“坐在办公室碰到的都是问题，下去调研看到的全是办法，高手在民间。”

这让我联想起一个故事。巴南区花溪街道派出所在调解群众矛盾纠纷时，需要将调解协议提交法院作出民事裁定，进行司法确认。过去的流程是由当事人自己到法院去申请，受理时间较长，导致履行协议的情况不甚理想。花溪街道派出所探索出与法院信息联动，将司法确认的申领程序前移到派出所的“一站式”服务办法，当场申请、法院线上确认，裁定文书当即送达，将司法确认流程由原来的２０天缩短至３０分钟，实现让数据多跑路，群众少跑路，调解协议的履行率大大提高，一个小小的改革，解决了大问题。类似的例子在基层实践中有很多，从一个侧面印证了“高手在民间”的观点。

“甘当小学生”关键要在“甘当”上下功夫，做到心甘情愿、心悦诚服，不懂就问、不耻下问，摆正“学生”位置，端正学习心态。毛泽东同志说过，党的干部“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为什么部分领导干部出现“‘下车伊始’，就哇喇哇喇地发议论，提意见，这也批评，那也指责”的现象，就是内心并没真正把自己放在学生的位置，没有真正向“民间高手”讨教，总认为自己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没有把调查研究当做学习的过程，而是调研当做了指导、检查工作。

▲安徽小岗村１８个血手印。图源中国国家博物馆“高手在民间”就是任何时候都要勇于承认“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中国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事业就是以小岗村农民土地承包的“生死契约”为肇始的，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改革开放中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由群众在实践中提出来的……绝不是一个人的脑筋就可以钻出什么新东西来……这是群众的智慧，集体的智慧”。

“摸着石头过河”是改革开放的一条成功经验，这块“石头”就是人民群众在实践中探索出的好经验好做法，而只有通过调查研究，才能真正摸到“石头”。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开创性事业，其艰巨性和复杂性前所未有，所面临的风险和挑战前所未有，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

有些同志认为，靠“三个臭皮匠”“民间高手”解决不了这些重大问题，这是认识上的误区。新征程上，我们依然要尊重人民首创精神，善于从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坚持顶层设计和基层探索相统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法论没有过时，也不会过时。

“甘当小学生”就要把工作干得好坏的评判权交人民群众。拜人民为师，老师必然胸有解题之方，手握打分之尺，这就是“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的真谛。为什么会出现部分基层领导干部报喜不报忧？

为什么会出现有个别干部“把说了当做了，把做了当成了”，热衷于堆“盆景”秀政绩；为了应付上级调研而产生的各类形式主义现象屡禁不止？

▲江北区一社区居民就充电桩安装事宜举手表决。陈国栋摄／视觉重庆

说到底，还是没有真正“把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作为衡量一切工作得失的根本标准”落到实处，没有真正做到“不唯上只唯实”，导致个别基层群众还存在“不能解决问题，就先解决提问题的人”的顾虑。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强调，调查研究要采取“四不两直”方式，“既报喜又报忧，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政策好不好，效果好不好，群众最有发言权。重庆在打造新时代“红岩先锋”变革型组织中推出的群众口碑评价机制，就是主动请群众监督、请群众评价，把群众评价作为检验办事成效的“硬标准”，让群众的“口碑”成为最有分量的“奖杯”，这是拜人民为师的生动实践。

“改革开放在认识和实践上的每一次突破和发展，无不来自人民群众的实践和智慧。”习近平总书记的话发人深省。练好调查研究基本功，从当好“小学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