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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使命》 | 第三章 熊狐合作 1

发布日期:2020-09-12 11:33 来源:重庆出版集团


春天,气温渐渐升高,温暖的阳光抚慰着受伤的森林。虽然高大的树木减少了,次生林却以它顽强的生命力生长起来。泰力静静地坐在死去的伙伴面前,看着它那血肉模糊的嘴巴,从它那哀怜的眼神里,映射出命运的无常。泰力似乎在倾听着一个家族成员痛苦的倾诉。

它们没有能力去违抗自然界的法则,而心中的追求,是大自然的公平、公正,给每一个生命体以应有的生存空间。当这种残酷的杀戮降临的时候,它不得不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这种命运的抗争,难道必须要流血?

泰力张开嘴巴,向着蓝天,猛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那悲痛紧张的情绪。

它不停地转动着头,看着那绿色的树林,倾听着鸟雀发出的鸣叫。这叫声带着哀伤,像是在为死难者演奏着伤痛的哀乐。

它突然站立起来,一股特殊的味道刺激着它那根敏感的神经,是人的汗臭味与火药味悄无声息地在向它靠近。它预感到这是不祥之兆。

按照常规,它应该循着这种味道迎上去,继续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可残酷的现实与血的教训告诉它,用鲁莽的冒险对付恶人,只能自找苦吃,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它怀着痛苦的心情,告别了同伴的遗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灌木林。

躲在远处、窥视已久的何大忽悠和李老山正在密谋着如何对付这头活着的熊。他们已确认,那头吃“炸子”的熊已经死掉了,如果再把这头活着的熊拿下,那将是特大收获。

想拿下这头活熊,将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必须一枪命中,但能否达到预期目的,何大忽悠心中没有十足把握。

何大忽悠试了几次,用枪一次又一次地瞄准泰力的头部,最后还是没敢动手。

他在想,这次猎获的熊,如果只带回熊胆和熊掌,那是太亏了。听说熊肉很好吃,熊皮又是很保暖的东西,价格也不低,应该都带回去。这回可不能再把熊肉丢在山上了。

他转念又一想,如果把两头熊都拿下,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回去的。他思来想去:唉,先放走那头活的,以后猎获也不迟,这山上的动物,早晚都是我的猎物。

他和李老山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着。

泰力终于走开了,何大忽悠和李老山高兴万分。他们并没有急于走到黑熊的尸体旁,而是又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活熊已经走远了,才慢慢地走了过来,两个人商量如何往回运的问题。

如果把熊剥皮,把肉分解开,两个人背也很吃力,而山路又远,这血淋淋的皮肉实在不好带。

李老山出了个主意,用柳条子做成个爬犁,把熊放在上面,两个人把爬犁拖回去。可这么重的熊,怎么能拖得动呢?

最后还是决定,李老山回去找车,何大忽悠在山上看着,顺便再打点猎物。

两个人商量完毕,李老山下山找车去了。

何大忽悠在山上,手握着枪到处转悠,他在盘算,如果有了车,把那头熊也拿下,那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泰力并没有走远,就在离何大忽悠不远的乱草塘里。

它那复仇的目光正紧紧盯着何大忽悠的行动。

何大忽悠边走边四处张望,最后走进了乱草塘。

这乱草塘长着浓密纤细的幼松,往年的蒿草一人多高,嫩绿的新草刚长出不久,混合着腐草败叶,踩上去软绵绵的。这里也是狍子和鹿常常出没的地方。

何大忽悠在搜寻中已经发现前边有“哗啦啦”的声响。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断定有动物在活动。

潜伏着的泰力开始行动了,它在和何大忽悠玩捉迷藏的游戏;然而,这个游戏可是充满着危险与杀机的。

何大忽悠想尽快发现目标,让这个目标成为他的猎物。

泰力尽力避开他,想寻找恰当的机会消灭这个可恶的家伙。

它是在草塘中行走的高手。它可以用前掌拨出一条通道,用它那有力的后腿,以最快的速度穿行。走到前边的不远处是一片

倒伏的荒草,它钻进去,隐蔽下来。

何大忽悠走到倒伏的荒草前面也停了下来,他感觉这个目标应该就在前面。

他站立的位置,就在离泰力十米远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如果泰力冲出来,何大忽悠就会有生命危险。

可泰力也要打有把握之仗。它担心,在这种情况下,何大忽悠的猎枪可以发挥出百分之百的优势,在他猎枪的有效射程内,没有林木的阻挡,一旦开枪,泰力的生命也就玩完了。

泰力不动声色,静静地观察着。

何大忽悠端着枪,走进了旁边的乱草塘。这里的荒草树林几乎是密不透风,他只好用枪管拨动着穿行。

机会终于来临了,泰力以最快的速度从后边摸了上去。

何大忽悠听到动静,猛地一回头,“妈呀”一声,惊出一身冷汗。回手“咣咣”两枪,子弹并没命中目标,“唿哨”两声飞走了。

泰力已冲到面前,双掌一挥,猎枪断为两截,枪管和枪托分离了。

何大忽悠下意识地拔出了猎刀,进行自卫。可这一切都晚了。

泰力猛的一掌,何大忽悠赶紧躲闪,泰力的掌尖还是拍在了何大忽悠的腰上,他的腰骨被拍扭了,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何大忽悠绝望了,看来这条小命已经危险了,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闭上眼睛装死;如果黑熊放弃死了的人,还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他倒在地上,双腿伸直,闭上眼睛,等待命运宣判了。

气愤已极的泰力并不买这个账,它停下来,静静地端详着这具不动的“尸体”。

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它想到了他驮猎物回到工队,想到那冷酷的绳套,想到那无情的铁夹,又想到同伴那血肉模糊的嘴巴,想到他给它和同伴们带来的威胁。

它对这具“尸体”恨之入骨。它不再犹豫,立起后腿站立成人形,抓起何大忽悠,扛在肩上,向同伴的尸体走去。

作者:浬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