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红色故事（第二辑） | 程攸生：工农的赤子

在军阀刘湘的反共特务组织——二十一军特务委员会的资料里有这样一段记载：“程攸生完全是个工人模样，在自贡专搞工人运动……能明了共产党的最近策略。这次由自贡调渝参加省委常委工作，长于工人运动，颇能忍苦耐劳。”

位于巴南区圣灯山的程攸生烈士墓（巴南区委宣传部供图）

这位敌特口中的程攸生，1900年出生于重庆巴县，1925年9月，进入中法大学四川分校，在杨闇公、童庸生等老师教导下，政治觉悟不断提高，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毕业后，程攸生经党组织分配，回巴县进行党的工作。时值北伐战争，四川各地的革命运动迅猛发展。程攸生与喻克由、向希平等年轻的进步知识分子，深入县内各乡镇，传播马克思主义，并组织“巴县反团阀大同盟”，开展反团阀运动。

1927年重庆“三三一”惨案后，巴县团阀进行武装清乡，大肆搜捕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指名要抓程攸生等人。程攸生不能继续留在巴县工作，与严纪陵、喻克由等去武汉。党组织分配程攸生到湖北鄂城开展农运工作，他积极组织农民协会，建立农民自卫军。不久，程攸生率鄂城农民自卫军加入贺龙部，参加南昌起义。后因敌强我弱，遭受挫折，于1928年回到四川。

1928年下半年，党派程攸生到自贡做工运工作。因军阀混战引起下川东一带交通阻塞，销盐口岸被夺，食盐大量积压。资本家采取减少生产、解雇工人等恶劣手段，将损失转嫁到工人身上。为此，程攸生等决定率领工人进行斗争。他们召开工人代表会议，选举自贡市总工会执行委员会，由程攸生任委员长，领导自贡工人开展反对盐业资本家的罢工斗争，最后迫使资本家与工人订立公约，斗争取得了胜利。

1929年春，大坟堡资本家毛永生等不顾劳资双方原有协定，将厂里12名工人解雇，企图在恢复生产时，以最低工资招雇失业工人。消息传出，工人们愤慨异常。程攸生立即指示大坟堡党支部组织工人群众罢工。数千名盐业工人手执工会旗帜，举行游行示威。自贡军阀派一连武装包围了游行队伍，连长气势汹汹地向工人们吼道：“赶快散开，不然我就开枪了！”程攸生带领工人大声吼道：“我们是工人，现正饿着肚子，是来找老板要饭吃的，你们为啥子要开枪打我们？”连长见工人们人多势众，众怒难犯，于是答应向资本家转达工人们的条件。资本家被迫同意，斗争再次取得胜利。

1929年6月7日至11日，中共四川临时省委第二次扩大会在成都举行，程攸生被选为省委执行委员，会议决定成立成都、重庆、自贡、万县四个特区，程攸生兼任自贡特区组织委员，仍负责工运工作。

省委扩大会议刚结束，程攸生等人就迅速回到自贡继续开展党的工作。盐工复工后，有的资本家履行了诺言，有的则在商会和军阀的支持下，拒不发给工人所增加的部分工资，总工会再三交涉均未奏效。为了回击资本家和商会对工人阶级的蔑视，党决定发动自贡全体盐业工人总同盟罢工。

8月10日，由于被叛徒戴树三等人出卖，大坟堡党支部负责人肖凤阶、工会骨干方士廷等21位工友不幸被捕。程攸生闻讯，立即召开会议，研究营救办法，决定如期举行大罢工，抗议反动当局任意逮捕工人，并呼吁各界声援，要求军方释放被捕工友。然而，8月21日，反动派仍将肖凤阶、方士廷杀害。

工人们的罢工斗争，使资本家和军阀感到惶恐不安。军阀刘文辉派专员到自贡调查，召开劳资双方仲裁会议，订出协约八条，程攸生等领导的罢工斗争获得了新的成果。

肖凤阶、方士廷两位烈士的牺牲，激起了工人们对叛徒、工贼的极大仇恨。程攸生等决定，处死叛徒戴树三，并教训资本家王子高。1929年冬，程攸生、郑友三率几名工人武装队员在正通井，将戴树三处死。另一天，程攸生派出武装分队，在王子高上班必经的来龙垇等候，待王子高乘坐的轿子一到，执行队员飞步上前，向轿内连发三枪。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王子高滚下轿来，跪在地上连声求饶，表示今后绝对不再做对不起工人的事情，还会辞去团总和盐水公司总代表等职务。王子高连挨三枪未死，是因为程攸生早叫执行队员将弹头去掉，只是吓唬他一下，要他今后不再作恶。程攸生等人此举，大杀了资本家及其走卒的威风，使工人群众扬眉吐气。

程攸生在自贡工作期间，除了组织工人开展各种斗争外，还十分关心团的工作。他经常利用晚间为自贡共青团主办的《井潮》《列宁青年》《战斗青年》等刊物撰写文章。同时，还亲自创办了《平民三日刊》。这些刊物在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组织教育自贡群众方面均起了很大作用。

1930年初，二十一军特务委员会加紧打击党的地下组织，使省委机关几次遭到破坏。程攸生奉命调往四川省委工作，任省委常委兼工委书记。他来到白色恐怖十分严重的重庆，沉着冷静，辗转奔走于各工厂、行业，宣传、组织群众，回击反动派对党组织的迫害。

1930年5月5日，程攸生与刘愿庵、邹进贤等，在重庆浩池街裕发祥酱园铺楼上召开常委会议，研究部署工作，被内奸陈茂华（省委秘书处交通科、会计科主任）告密。敌第六区警察所长郭晴岚率多名警察前往包围拘捕，刘愿庵、程攸生等与警察搏斗，程攸生被击倒，滚下楼梯而遭逮捕。刘湘通过谋士去做刘愿庵、程攸生等的工作，许以高官厚禄。程攸生等共产主义战士，视金钱地位如粪土，不为所动。敌人机关算尽，毫无成效。5月8日，程攸生等人被押赴刑场，他高唱《国际歌》，高呼革命口号，壮烈牺牲在巴县衙门前，时年30岁。

【点评】

程攸生同志始终扎根群众、服务群众，为群众谋利益，最后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一定要始终与人民心心相印、与人民同甘共苦、与人民团结奋斗。今天，党员干部学习程攸生等同志的精神，就是要心里装着群众、工作依靠群众、发展为了群众，夙夜在公，勤勉工作，努力向人民群众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供稿：王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