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手迹故事》 | 同邓小平在历史转折的关头

在中央工作会议东北组讨论时的书面发言（之一）

（一九七八年十一月十二日）

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全会开始全面认真地纠正“文化大革命”及其以前的“左”倾错误，重新确立了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从此，中国进入了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新时期。陈云在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充分准备的中央工作会议东北组讨论中的书面发言，同邓小平等中央领导同志相互配合，吹响了拨乱反正、实现伟大历史转折的号角。

陈云和邓小平都是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党员和重要领导人，在1956年中共八届一中全会上，同时当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并分别担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和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成为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之前，在酝酿中共八大人事问题的中共七届七中全会开始时，毛泽东特别在讲话中向众人介绍陈云和邓小平。在介绍陈云时，毛泽东说：“我看他这个人是个好人，他比较公道、能干，比较稳当，他看问题有眼光。我过去还有些不了解他，进北京以后这几年，我跟他共事，我更加了解他了。不要看他和平得很，但他看问题尖锐，能抓住要点。所以，我看陈云同志行。”在介绍邓小平时，毛泽东说：“我看邓小平这个人比较公道，他跟我一样，不是没有缺点，但是比较公道。他比较有才干，比较能办事。他比较周到，比较公道，是个厚道人，使人不那么怕。”仔细比较，毛泽东对两人的评价有异曲同工之妙。毛泽东还说，“陈云同志跟邓小平同志，他们是少壮派”，今后要由他们“登台演主角”了。20多年后，正是邓小平和陈云这些“少壮派”真正走上了历史舞台的前台，带领党和人民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

1976年10月，中共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反革命集团。十年动乱，百废待兴，中国共产党面临着带领广大干部和群众拨乱反正，尽快结束“文化大革命”的“左”倾错误的重要任务。随着对“四人帮”揭发批判的日益深入，党内外广大干部和群众越来越强烈地要求纠正“文化大革命”中的种种错误，对包括“天安门事件”在内的一大批冤假错案进行平反，强烈呼吁邓小平等同志尽快出来参加中央的领导工作，把党的事业继续推向前进。然而，“左”倾错误仍在全党占据着指导地位，“两个凡是”的错误主张禁锢和压制着人民的思想。

1978年11月10日到12月15日，中共中央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召开了至关重要的中央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各省、市、自治区和各大军区主要负责人，中央党、政、军各部门和群众团体主要负责人，共212人，分六个组进行讨论。会议原定议题都是经济问题，即：如何尽快把农业搞上去及有关的两个文件；商定1979年、1980年两年国民经济计划的安排；讨论李先念在国务院务虚会上的讲话。

11月12日，陈云在东北组讨论会上作了关键性的发言。

他说：“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治局一致主张，从明年起把工作着重点转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实现四个现代化是全党全国人民的迫切愿望。我完全同意中央的意见。”“安定团结也是全党和全国人民关心的事。干部和群众对党内是否能安定团结，是有所顾虑的。”“对有些遗留的问题，影响大或者涉及面很广的问题，是需要由中央考虑和作出决定的。”陈云随即十分尖锐地提出了六个问题：一是薄一波等61人出反省院是党组织和中央决定的，不是叛徒；二是对于那些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错误定为叛徒的同志应给以复查，应该恢复他们的党籍；三是陶铸、王鹤寿等在南京陆军监狱中的斗争是坚决的，出狱是经过中央同意的，中央专案组审查干部的不正常状态应该结束；四是彭德怀对党贡献很大，他的骨灰应该放到八宝山革命公墓；五是“天安门事件”是一次伟大的群众运动，中央应该肯定；六是康生错误严重，中央应该给以应有的批评。陈云提出的问题涉及“文化大革命”及在此之前“左”的错误的重大问题，实际上是要纠正“左”倾错误，因而当即得到了与会人员的热烈响应，会议气氛随之活跃起来。

会议的主题发生了转向。与会人员敞开思想、畅所欲言，敢于讲心里话、讲实在话，并积极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把意见摆在桌面上，对“文化大革命”及以前的“左”倾错误展开了清算。历史的潮流再也无法阻挡。

11月14日，经党中央批准，中共北京市委宣布：1976年清明节，人民群众到天安门广场悼念周总理，声讨“四人帮”，完全是革命行动。25日，中央政治局正式为党内一些已经查明的重大错案平反。然而，许多与会人员对中央的一些领导同志提出了严厉批评，要求一些犯了错误的领导同志辞职，甚至提出要求改组中央领导机构。这种混乱引起了邓小平的注意，他在充分肯定和支持陈云意见的同时，提出要团结一致向前看。对邓小平的意见，陈云也很赞同。他说，不要搞运动，只要中央开个口，作出明确的结论就可以了。要维护安定团结，争取实现四个现代化是全党全国人民的迫切愿望，也是我党、我国目前的大局，我们必须维护这个大局。

在闭幕会上，邓小平根据中央工作会议突破性的新发展和当前需要解决的新问题，作了题为《解放思想，开动脑筋，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重要讲话，这也实际上成为随后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主题报告。

这次中央工作会议成为解决新中国成立以来若干重大理论和历史问题的会议，并为十一届三中全会的顺利举行准备了充分的条件。陈云在十一届三中全会闭幕会上的讲话中说，我认为，三中全会和在此以前的中央工作会议，开得很成功。大家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解放思想，畅所欲言，充分恢复和发扬了党内民主和党的实事求是、群众路线、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认真讨论党内存在的一些问题，增强了团结。

在这个具有伟大历史转折意义的重要时刻，陈云坚持重新确立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为中国共产党彻底清除长期以来存在的“左”倾错误，恢复党的正确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组织路线，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作出了十分重大的贡献。

作者：孙东升 蒋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