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军抗战风云》 | 第六部分 老树新苗话抗战 28章 第79军御外侮

从本章开始，将用4章的篇幅简要介绍从第18军分离出去的其他各军的抗战情况。这些军级单位，都是在抗战时期从第18军分离后，吸纳并升级为军级单位参加抗战的，包括国民革命军陆军第79军、第54军、第86军、第87军、第37军、第66军、第32军等。

在上面提到的基本战役集团里面，有一些是由从第18军中分离出去的师级单位直接升格成军的；有一些则是在抗战初期已经拥有军级编制，由原本在第18军阵营里待过一些时间的师级单位，在脱离后进入这些军的编制序列，将它们逐渐演变成由土木系人马控制的军事集团；还有一种情况是，脱离了第18军阵营的各师并没有完成把已经成军的并不从属于土木系的军级单位完全控制起来，只是在该军的编制里发挥作用的。具体说来：

第79军和第54军就是在淞沪会战期间，分别由第18军下辖的第98师和第14师直接升格变成军的。

第86军则是抗战之初由贵州部队编列成军的，后来，贵州部队遣散了，第67师以及另外一些师级单位借用原贵州部队的躯壳，重新扛起了这支军队的招牌，并且把它变成了由土木系完全控制的军级单位。

第37军、第87军、第66军、第32军均非由脱离第18军的各师直接升格而成的，那些进入这些军级单位的曾经隶属第18军的各师似乎没有完全掌控这些军级单位，但在这些军级单位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这些军的军长几乎全部换成了土木系人马。

所有上述军级单位，无论是从师级单位直接升格成军的，还是其他两种情况，毫无例外，进入这些军级单位都无法绕开第18军，它们秉承了第18军的军风，逐渐发展壮大的土木系人马，几乎在整个国民党军占有五分之一的份额。而要把这些事情全部讲清楚，无疑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占用很大篇幅的。显而易见的是，这些内容，已经远超出了本书的范畴。为此，在以后的文章中，我们简单扼要地介绍这些军级单位的抗战情况。

首先介绍第79军的精彩抗战历程。在第一部分里已经说过，第79军是在淞沪会战的后期，由隶属于第18军的第98师直接升格成军的。刚刚升格成军时，军长由第98师师长夏楚中担任，第98师师长则由该师副师长王甲本升任。

在淞沪会战结束后，第79军迅速吸纳了第12军团之第76师和第67军之第108师。

这时，该军隶属于第3战区。武汉会战爆发后，军事委员会调集了大量人马在武汉外围与日寇展开了整个抗战史上规模最大的大型会战。这场大战主要由第5战区和第9战区承担，第3战区并没有全力参与，仅仅只派遣了一些部队在武汉外围战场周边声援。第79军亦在皖南地区参与了一些具体的战斗，这一点，在前面的章节里有过介绍。该军在这一时期与日寇的交战情况，跟其他任何时期相比，都显得太小儿科，并没有进行过多少惨烈的战斗。其中，王甲本率领的第98师曾经赠给新4军罗炳辉部子弹20万发，并与新4军相互配合，攻下了孙家铺车站，进而占领了宣城，算是很有影响的大事件。为此，该军在这一时期与日寇交战的细节，就不再详细叙说了。

武汉会战结束后，第108师改隶第25军，新组建的第118师编入该军。此时，该军下辖第67师、第98师、第118师。1939年春，该军改隶第9战区，重新回到第19集团军总司令罗卓英的麾下，参加了南昌会战。

此战后，军事委员会对第79军进行了整编：原辖第67师改隶第2军，第118师改隶第87军，另将第92军之第82师以及第140师拨给该军编制。随即，该军即以这样的阵容参与了第1次长沙会战和1939年冬季攻势作战。

日寇发起第2次攻击长沙的作战行动的准确时间是1941年9月17日。这天，日寇突然强渡新墙河，一路猛打猛攻，连续突破了前沿中国守军的阵地。至9月20日，日寇即已渡过汨罗江，随即兵分三路，攻至长沙外围。

一时间，长沙告急。驻防常德附近的第79军在军长的率领下，立即赶来增援。

最先采取行动的是第98师。该师在师长王甲本的带领下，昼夜兼程，于26日赶到了长沙东北近郊，立即占领了新河街杨家山阵地。这时候，该师布设在石子铺的警戒营与日寇遭遇上了。该营与日寇激战至天黑，战火越烧越旺，并且迅速延至土桥一线。与此同时，日寇主力则从右翼迂回，窜入长沙。王甲本当机立断，命令第294团坚守阵地，自己亲率主力连夜向高沙坪望仙桥迎击后续日寇。27日凌晨，第98师主力在三窖堂、白茅铺一线与日寇第40师团之早渊支队遭遇上了。师长王甲本即刻命令第292团抢占有利地形，与敌展开激战。

日寇为了一举攻占长沙，吸取了第1次长沙会战的经验教训，一出手就是飞机大炮轮番向中国军队实施凶猛的轰炸，掩护步兵向中国军队把守的阵地发动冲击。为此，第98师将士面临极其严酷的考验。

趁第292团与敌人激战的机会，王甲本将师主力全面展开，顽强地阻截敌人的前进。该师在这一带与日寇血战三天，到了30日，接到军长夏楚中发来的最新命令，王甲本将第293团留在原地，与突入长沙的敌人继续周旋，率领其余人马向捞刀河以北的霞凝港、罗汉庄一线侧击日寇。

同日，第79军下辖之另外一个师暂编第6师赶了过来，从橘子洲头的猴子石强渡湘江，配合友军以及第98师在城内的第293团，内外夹击，当晚将攻入长沙城内的日寇驱逐出去。

从这时起，日寇因受到中国外围部队的分割包围，伤亡重大，补给线被切断，粮食和弹药消耗殆尽，士气低落，不得不停止攻击，于10月1日开始突围。

第98师与日寇在第一线交战，一下子就洞察了日寇的企图，师长王甲本命令人马果断地向牛头嘴之敌发起侧击。日寇担任后卫的第40师团主力被迫回头阻击该师，以掩护其他部队逃跑。日寇深知，不将这支侧击它们的中国军队彻底消灭，其逃跑之路将不会顺当，为此，愈发穷凶极恶，终日出动飞机向第98师官兵的阵线实施狂轰滥炸，致使该师官兵伤亡剧增，师指挥所被迫转移到霞凝港。紧接着，日寇对第98师发动凶猛的反击，试图在湘江将其消灭。第98师陷入背水一战的危局。关键时刻，师长王甲本临危不乱，指示师搜索连抢占鹤羊山，控制制高点，形成对日寇的威胁，掩护全师的安全。

搜索连据守在鹤羊山，一连打退了日寇的多次强攻，全连官兵大部牺牲，仅剩一名排长率领15名战士坚守阵地。

当天晚上，副师长向敏思为了打破危局，率领10名战士冲过石子铺日寇据点，与湘阴友军第99师取得联系，向该师师长通报了敌情。该师立即出动人马向攻击第98师的日寇展开侧击，将日寇的攻势瓦解了。随即，第98师与第99师相互配合，截击向北撤退的日寇，一直将日寇追到青山铺附近，方才奉命结束战斗。

打完了这一仗后，军事委员会对第79军的编制系列再度进行调整，将第82师拨出去，归于其他部队，却没有给予该军新的成员。这样一来，该军就只剩下第98师和暂编第6师两个师的人马了。旋即参加了第3次长沙会战。

这次会战亦是日寇首先发起的，目的仍然是夺取长沙。这一次，日寇确实处心积虑，在第2次长沙会战结束之后不到2个月，就组织了10万之众，悍然向长沙发动了第3次进攻。显然，日寇的如意算盘是，以突然的行动、凌厉的攻势，迅速突破中国军队的前沿阵地，突入并占领长沙。但日寇的算盘还是打错了，自从他们发动攻击的刹那间，就遭到了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以至于跟前两次一样举步维艰。

第79军并没有从一开始就投入战斗，而是在战斗打响以后，接到第9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的命令，从休整地域赶过来参战的。

这次战役后第79军又吸纳了新成员，它就是第19集团军直辖的第194师。

1943年3月，第79军隶属第10集团军，同时，该军军长夏楚中升任第10集团军副总司令，王甲本继任军长。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向思敏任师长；第194师，龚传文任师长；暂编第6师，赵季平任师长。

直到1944年12月，该军先后参加了鄂西会战、常德会战、常衡会战和桂柳会战等大型战役。

鄂西会战爆发之初，第79军下辖的第98师以及暂编第6师在益阳附近休整，并担任守备任务；第194师则在汉寿附近休整守备。渔洋关沦陷后，军事委员会从后方急调第94、第86、第87、第79军前去御敌，严令各部协同作战，夺回渔洋关要塞。

第79军的行动非常迅速。5月30日，奉命调隶第10集团军的第79军便由常德、石门向五峰渔洋关方向前进，其前锋部队第194师已抵达淮子坪。6月4日，第79军奉“急向宜都溃退之敌追击”的命令，向宜都之敌发动正面攻击。该军以第194师为右翼，以第98师为左翼，向敌攻击前进。

日寇困兽犹斗。第79军一发起进攻，就遭到日寇的顽强反抗。与日寇激战了半日，反复冲杀三次，还是无法击破敌人的防线。到午时左右，已退过白洋之日寇第39师团第233联队吉武部队又回头过江增援，使得我军遭到的反抗愈加激烈。战至第二天早晨，双方已呈拉锯战状态。这时，退向枝江方面之日寇第34师团第217联队长野部队前来支援；独立混成第17旅团也于4日从公安赶来增援，经老咀、磨盘洲，向枝江突进，在肖家岩、滥泥冲、狮子山之线展开，对第79军采取包围态势。宜都被困之敌第13师团第65联队及第39师团第233联队趁机向第79军展开反扑，试图与陆续开来的救援部队一道，内外夹攻，消灭第79军。为了达成目的，日寇同时出动5架飞机向第79军阵地投弹轰炸。但未能取得成功。

在第79军与多路日寇奋力拼杀时，其他中国军队对另外的日寇亦构成了包围态势。6日，在据守磨市的残余日寇受到中国军队的猛烈打击行将覆灭之际，被第79军围困在宜都的日寇为了救援同伙，冒险向第79军第194师、第98师正面强行发起突围。第194师因后续部队第4营未能及时赶到，在日寇的猛烈冲击下，防线很快就被日寇突破。

这时，第79军军部腹背受敌，与前线部队已失去联系，情况十分危急。于是，第98师与第194师2师长用电话商定，前线各留一半兵力死守现阵地，其余兵力集中使用，先击溃滥泥冲、肖家岩方向救援之樱井部队第2大队，从那儿打开一个缺口，然后分别向其他增援之敌展开进攻。

当第98师、第194师极为困苦地与敌奋战之际，后续部队暂编第6师终于在6月6日赶了过来。该部立即向肖家岩之敌发起攻击。

在空军的支援下，战斗不到3小时，便从日寇的阵线上突破了缺口。随即，该军下辖的3个师向日寇包围过来。摆在日寇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迅速逃跑。

当日寇逃至朝礼寺、凌家沟、田树河一线时，重新陷入第79军构筑的包围圈。战至午夜，日寇独立混成第17旅团被击溃，第87大队大队长浅沼吉太郎中佐、第88大队大队长小野寺实中佐接连被击毙。然而，日寇为掩饰败绩，竟大言不惭地声称“歼灭79军”。

7日，磨市东南之残敌，借助飞机的掩护，并释放毒气，终于突出重围，与聂家河之敌会合，向原路东窜。第98师追击至公安县虎渡河，与敌夹河对峙。

这次战役结束几个月后，日寇便发起了以占领常德为目的的常德战役。这次，该军担负的任务是和第66军一部，共同守备甘家厂、公安、新江口（不含）一线。

常德会战结束将近半年后，日寇又发起了长衡战役。

1944年6月19日，中南重镇长沙城失守，第79军在王甲本率领下奉命由公安、藕池口一带出发，经湘乡、谷水、娄底赶赴邵阳、廉桥一带，控制衡（阳）宝（庆）公路，策应衡阳前线对敌作战。

7月中旬，日寇攻至衡阳，第10军陷于重围，军长方先觉向重庆连电告急。蒋介石乃电令王甲本率领的第79军直接归大本营指挥，担任解衡阳之围的重要任务。

王甲本率第79军驰援衡阳，向西北挺进，攻击日寇围城部队侧背，想一举打开重围，杀出一条血路，援救友军。在王甲本的周密部署下，第79军突击部队数次猛攻衡阳外围日寇。经过激烈战斗，该军虽说突破日寇重围，一度攻到衡阳西北城区附近，却在日寇的猛烈反击之下，再也前进不得。为此，王甲本在城西北鸡窝山彻夜观察敌情，研究解围办法，调整作战部署，但终因日寇兵力强大，无法扩展战果。这时，衡阳守军已与日寇激战了数十昼夜，伤亡很大，弹药奇缺，无力配合解围部队发动攻势。

8月8日，衡阳沦于敌手。日寇继续分兵向西进犯：右路日寇有一个师团的兵力，由衡阳出发，经过宝庆边界——芦洪市向东安方向窜犯；中路日寇主力部队沿湘桂铁路向祁阳冷水滩方向进犯；左路敌军约2个师团由衡阳附近出发，向零陵方向前进。

这时，王甲本奉令率第79军从衡阳外围西渡地区迅速向南转进到祁阳以北地区及冷水滩附近阻击日寇，屏障广西大后方的安全。王甲本率部奔袭300里，赶到指定地点，立即展开部署：以第194师之580团、581团配备于祁阳以北湘桂铁路线（不含）以南及山麓之线上占领阵地、军事委员会新拨给该军的一个炮兵连临时拨归第194师指挥，位于110高地后半山坡上；师部及预备队582团位于山后陈家大屋。第98师的兵力配置在冷水滩附近。第79军军部则设在冷水滩南端。

9月2日，日寇于上午10时左右向第194师阵地进犯。该师阵地前是一片开阔平坦的稻田，等待敌人进至火力打击范围之内时，该师即行猛烈射击。战斗持续到黄昏，日寇死伤无数，却始终无法取得进展。天黑后，敌人接连发起了4次冲锋，都被击退。

次日，一部日寇迂回友军第46军左侧后，迫使友军转移阵地。第194师左翼没了依托，有被日寇包围的危险，即以一个营的兵力作掩护，主力向祁阳以西地区转移。黄昏时分，该师即转移到冷水滩以南地区。

此时，第194师得到了军部命令：“该师迅即开赴冷水滩以西地区占领阵地，和第98师相互交替，作逐次抵抗，迟滞敌军前进。”

第194师师长立即命令581团开赴指定位置，在湘桂铁路附近（含）及其右侧地区占领阵地；582团在湘桂铁路（不含）及其左侧地区占领阵地，并作纵深兵力配置；580团为预备队，随师部位置于邵家冲附近。

4日，日寇主力同由祁阳窜犯之敌会合后，向第98师阵地发起猛攻。激战至天黑，第98师完成了当天的阻击任务，便留一部分兵力作掩护，主力向西转移，进入预定阵地。

次日上午8时，日寇迫近第194师阵地后，立即展开攻击。

第194师与日寇激战约4个小时后，军长王甲本得知其他日寇已从2个方向朝第79军所在地域开了过来，担心部队受敌包围，迅即命令军部非战斗人员及非战斗部队由副军长率领驰往凌家渡，利用船只渡过湘水，经零陵向桂林转移；军部指挥所向东安转移；第194师留一团兵力作掩护，主力跟第98师向东安方向转进。

部署完任务后，王甲本带领军部直属部队转移到东安县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次日拂晓，当王甲本率部行至山口铺大树脚附近时，不期与日寇遭遇，双方立即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寡不敌众，第79军警卫营仅有手枪等短程武器，在日寇机枪扫射面前，士兵不久就全部壮烈殉国。当日寇逼近王甲本时，他拼死战斗，用手枪击毙几名日寇，又赤手空拳与日军肉搏。他的头部、胸、颈都被日寇用刺刀与大刀砍伤，两手血肉模糊，最后被敌人刺刀刺中腹部，壮烈牺牲。是8年抗战中我军唯一与日寇拼刺刀牺牲的高级将领。

与此同时，第194师、第98师全部被日寇包围于冷水滩以西地区，要想安全转移谈何容易。他们与日寇激战至日落时分，日寇的包围圈越压越紧，战况亦随之更加激烈。全军集中兵力向北突围，与日寇反复冲杀，一连4次都未获成功。晚上8时左右，两位师长认为情况紧急，在第98师指挥所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了突围计划：鉴于阵地东面之敌只有一个联队的兵力，系日寇的薄弱点，敌后方是一片丘陵起伏的山地，有利于部队的转移，决于当晚10时左右，由第98师派出两个营的兵力，分头向敌之西面发动佯攻，第194师派出两个团的兵力向东面之敌勇猛突击，突破敌人的阵地后，一面发出两颗红色信号弹表示突破成功，一面向敌人两翼卷击，扩大突破口，主力即利用夜暗乘势转移。佯攻部队及第一线和日寇保持接触的部队在主力转移后，即自行迅速脱离敌人，随主力转进。为了确保突围之后能够摆脱日寇的追击，在阵地北面所有要道及小路埋设地雷；第一线部队亦用木柴堵绝其他方向的要道和小路，并作纵深设施，将手榴弹悬于木柴上，使敌人的追击部队触动爆炸，迟滞日寇的追击。

当晚10时，各部按照受领任务分头展开行动。第194师580团和581团分为左右两翼，爬行至敌人的阵地前，向敌人突然展开攻击，并且使用突击队炸毁了敌人的重机枪，一举打开了突围的缺口。被包围的第79军主力迅速向东转进，到次日凌晨4时全部脱离危险。

随后，第79军调往武冈附近整训了。这期间，因为军长殉国，军事委员会将第66军军长方靖空降到该军，接替了军长职务。9月底，该军奉命经过广西龙胜到桂林城东北高尚田一带地区，归第4战区副长官兼第16集团军总司令夏威指挥，加入桂林外围战斗序列（暂编第6师没有参加这次战役）。

第79军的进军队形是第98师在前，军部居中，第194师在后，向桂林方向开进。第98师首先抵达既定地域，因为军情紧急，立即投入战斗。

1945年4月，该军由广西调至四川内江地区休整时，暂编第6师在第100军系列里打完了雪峰山战役后归建，却于6月被裁撤，第93军下辖之暂编第2师改隶第79军。此时，该军下辖第98师、第194师、暂编第2师。

（作者：张 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