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军抗战风云》 | 第六部分 老树新苗话抗战 31章 其他各军抗日志

本章为读者介绍第37军、第87军、第66军的抗战经过。他们都是从第18军走出的军队，通过对他们的抗战史的认识，我们就可以彻底完结第18军抗战纪实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像介绍第79军、第54军、第86军一样独立成章，而要把它们集中放在一起呢？原因在于，前3个军在成立之初，主要是由淞沪会战时期隶属于第18军的3个师直接升格，它们打从抗战开始，就是第18军大家庭成员，而第37军、第87军、第66军虽说同样接纳过第18军旗下的师级单位，但这些师级单位均是淞沪会战后被吸纳到第18军的再分离出来，原来不属于土木系人马。

除了这3个军外，第32军旗下的暂编第34师也同样被第18军吸收过，但仅在名义上参加过常德会战、湘西会战，事实上只起过配合作用，并没有与日寇进行像样的战斗，所以就省略了。

第37军：

第37军的前身是湘系军队贺耀祖部。该军成立之初下辖2个师，即第24师和第8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第37军由甘肃调防上海，参加了淞沪会战。这一大规模会战结束后，由于该军损失惨重，无力补充重建，仅仅保留了空头番号，该军下辖之第24师改隶第27军，第8师调归第76军建制。

1938年初，为了适应抗日战争的需要，国民党军进行了规模宏大的整编运动，恢复了第37军编制。此时，该军下辖第92师、第50师以及第197师。9月，该军由上海开赴湖北，参加了武汉会战。随后，第37军由湖北调防江西，隶属于第15集团军。

1939年初，军长黄国梁调走后，第32军团军团长关麟征兼任该军军长，对该军的编制及其人事构成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造，同时将其原辖的3个师全部推出去，另将第18军之第60师、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辖之第95师以及第2军下辖之第140师吸收到该军建制，并由原第60师师长陈沛以及发动马日事变的元凶许克祥充任副军长。完成了这次改编后，到了3月份，该军参加了南昌会战。

同年5月，军事委员会免去了关麟征第37军军长职务，任命陈沛为该军军长，梁仲江、罗奇为副军长，并将第140师调往第79军。为此，该军从这时起，只有两个师的人马。此后，该军相继参加了第1次长沙会战、第2次长沙会战、第3次长沙会战。

1943年4月，军长陈沛进入中央训练团受训后，罗奇继任军长，杨彬、李棠任副军长，隶属第20集团军，又参加了常德会战、长衡会战和桂柳会战。1945年1月，参加湘粤赣边区之作战后，移防江西整训。同年6月，该军番号被撤销。

从第37军的抗战历程上可以看出，自从在武汉会战时期加盟过第18军的第60师进入该军编制体系以来，该军先后参加了南昌会战、第1次长沙会战、第2次长沙会战、第3次长沙会战、常德会战、长衡会战、桂柳会战等诸多大型战役。

第87军：

在前面的章节里曾经说过，第87军的前身是湖南保安处所辖保安团总队一部。武汉会战时期组建第87军时，该军下辖第198师、第199师两个师的编制，隶属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直辖。武汉会战后，第87军原有的两个师全部脱离了该军阵容，分别改隶第18军以及第54军，而先后将第79军旗下的第118师以及曾经隶属第18军的新编第23师、第43师纳入该军阵容。

1943年2月至1944年1月，第87军在长江上游江防军的编制内，先后参加了鄂西会战、常德会战。1945年5月，该军番号撤销，原辖第43师改隶第94军；第118师改隶第18军；新编第23师被裁减。

鉴于本书讲述的主要是第18军在抗日战争时期对日作战情况，而暂编第23师和第43师没在第18军旗下参与过对日作战，所以，具体介绍第87军对日作战的每个战役，也与本书讲述内容不符。在这里，就仅仅介绍一下该军参与鄂西会战的经过吧。

鄂西会战的序幕由第87军拉开。那是1943年5月4日晚上8时左右，日寇第3师团下辖的步兵第6联队向第87军之新编第23师张家祠、高河场一线阵地发起进攻，该师立即予以反击，打响了鄂西会战的揭幕战。

随即，疯狂残暴的日寇倾其全力，向第6战区中国军队把守的前沿阵地全面推进，以防守安乡为第一阶段主要任务的第87军陆续全部投入战斗。

5月7日，向安乡进犯之日寇第3师团主力推进到桃水港，立即遭到第87军新编第23师、第43师、第118师的猛烈侧击：打从胡家厂、周家场一线向安乡攻击前进的日寇，被新编第23师阻挡下来，在这一带与之展开了激烈战斗；另一部向安乡方面突进的日寇则在大庆港附近遭到第87军阻击，其中队长被击毙；从潭子头方向攻击之敌扑向安乡城郊时，遭到第43师工兵营阻截。

这时，安乡吃紧，配合第87军作战之友军第161师鉴于情况恶化，遂向羌口转进，将防守安乡的任务全部交给了第87军。在日寇的猛烈攻击下，第87军经过一天的激战，部队受到了很大损失，安乡又遭到日寇重围，为保存实力，遂撤出战斗。于是，日寇第3师团及独立混成第17旅团当晚攻占了安乡。

其后，为援救被日寇包围的第73军，第87军之第118师、第43师主力分别向酉港、青石碑各处的日寇发起侧击行动，迫使日寇的攻势受挫。在随后的5月9日至11日，第44军第150师及第87军各部始终在夹堤、白洋堤之线与敌对峙。

趁着日寇受到第87军与第44军牵制的机会，第73军所部向当面之敌的阵线发起攻击，打开了一道缺口，先后突围而出，南渡至沅江、酉港一带整理。至此，日寇试图在湘北地区与中国主力决战计划完全落空。

接下来，第87军的任务是防守公安。该军以公安为核心，呈扇形状地围绕公安将所部人马部署到各个要点，用以阻挡日寇的攻击，保障公安的安全。

5月12日晚，日寇第3师团向据守在水乡地带之第87军所部发起攻击，打响了攻占公安的枪声。该部立即予以反击，与日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13日中午，日寇突破了第87军的第一线阵地，前进至孟溪寺附近。

那儿是第118师的防御阵地。该师顽强阻击，与日寇激战了一天一夜，阵地被日寇撕开了一道道缺口。

日寇突进第118师的防御阵地后，于14日晚进至杨林市、新河市北侧高地。

到了15日，中日双方军队在大堰垱、刘家场、茶园寺亘枝江西侧之线鏖战竟日，杀得天昏地暗。这时，第87军已四面受敌，陷于孤立，不得不放弃公安，逐次向西面转移。防守刘家场至长阳右岸之第98军第55师、第121师和暂编第35师，由于受到日寇第13师团和东线部队的包抄，与敌激战终日，处境十分险恶，亦逐次撤向五峰渔洋关至长阳资丘一线。

5月19日凌晨，日寇分兵两路向渔洋关进犯。22日，第121师抵抗不住日寇的攻击，撤出渔洋关。渔洋关遂落入敌手。

要冲渔洋关失守，震惊恩施，陈诚为之焦虑万分。他意识到渔洋关之失，恩施门户洞开，石牌也将受到威胁，当即决定抽调部队赶往建始、野三关布防，以防不测，并且部署人马收复渔洋关。

根据陈诚的部署，王敬久率领第10集团军全部向渔洋关、天柱山方面侧击日寇，牵制日寇的注意力，以便第87军下辖之新编第23师顺利攻克渔洋关。

新编第23师决定采取“引蛇出洞，三面包围，放弃一面，伏击逃敌”的战术，对日寇展开攻势。其具体兵力部署是：以68团担任主攻，将69团部署在渔洋关外6里之有利地形处用以伏击日寇。

5月26日，担负主攻任务的第68团以2营为先锋，从驻地出发，向目标地域前进。为避开白昼日寇飞机的侦察，他们昼伏夜行，于28日黎明前到达了渔洋关附近，随即迅速占领山头。紧接着，营长姚行中经过一番观察，发现日寇并没有进入防守工事，而是困踞于街内，遂决定立即对敌人展开强攻。为了歼灭敌人，他首先命令人马用重火力居高临下向敌人展开了持续10分钟的炮击，然后出动步兵发起进攻。从睡梦中尚未清醒过来的日寇，听到猛烈的枪炮声，一时惊恐万状，仅与2营对战约一小时，便仓惶逃命。姚行中一边率部追赶敌人，一边将战况分别向师、团级指挥所报告。

师长接到报告后，立即命令第69团做好伏击准备。

当溃退的日寇逃至伏击圈时，即被该团官兵团团围住。双方军队在此弹丸之地激战竟日，中国军队毙伤日寇200多人。

皆冢大队长率一股日寇侥幸冲出包围圈，夺路北窜，这次，皆冢命不该绝。七天后，这股敌人连同皆冢一起被中国追击部队歼灭于长阳之磨市。

28日晚，新编第23师完全收复了渔洋关，截断了日寇第13师团的后路。

随后，日寇由于后方补给线被切断，人马迭遭中国军队的阻截与侧击，伤亡重大，难以继续支撑下去，不得不全线撤退。中国军队的追击行动开始了。

第87军各部虽说在追击过程中均有斩获，但战果最大的还是新编第23师。他们追击的敌人是日寇第13师团之116联队及骑兵队各一部。该敌是由长阳败退过来的。当他们退至五峰栗树垴的时候，因疲惫不堪，正在该地附近村落歇息，就被新编第23师发现了。

师长当即部署兵力向敌发起攻击：以第68、第69团伏击日寇，又以第68团3营伏击日寇的后卫部队。

第68团3营官兵并没按照命令同时发动攻击，而是抢先向日寇开枪射击。日寇惊闻枪声立即展开还击，1000多名日寇迅即将3营包围起来，双方发生激战，营长徐洪声阵亡，全营官兵伤亡甚重。紧接着，日寇向2营攻了过来。该营见状迅即移动位置，协同第69团围歼日寇。当敌进入该团伏击区内，被分别包围。这时，被该团1营包围的日寇100余人，即竖起白旗表示“投降”。待1营派出两个连前往收缴武器与敌接近时，狡黠的敌人突然向该部展开猛烈的火力袭击。该部猝不及防，伤亡很重。第69团立即集中全力向敌攻击，终将这股顽敌全部歼灭。

第66军：

第66军的前身是暂编第9军。而暂编第9军的历史很短，它是1940年10月成立的。成立之初，该军下辖3个师：暂编第32、暂编第33、暂编第34师。冯圣法为该军首任军长。该军编成后，在浙江又将暂编第35师编入该军，隶属第3战区。1942年8月，改隶第6战区。同年10月，暂编第9军改编为第66军，冯圣法他调，方靖担任该军军长，改辖第185、第199师。1944年8月方靖调任第79军军长，副军长宋瑞珂升任军长。

自从暂编第9军改编为第66军以来，该军先后参加了鄂西会战、常德会战等大型战役。不过，在鄂西会战时期，该军并没有参与前期行动，只是在追击日寇时，该军下辖之第185师出力甚多。该师并没有隶属过第18军，曾经隶属于第18军的是第199师，第199师在鄂西会战中并没有参与过多的作战行动，仅仅收复过刘家场。为此，在这里就不过细介绍该军在鄂西会战中的作战情况了，把主要篇幅用于介绍第199师参与过的常德会战。

1943年11月初，日寇发起常德会战以来，第66军就是中国军队第一线作战部队，投入了抵抗日寇攻击的作战行动。

不过，该军首先接敌的仍然是第185师。当时，该师与友军第79军一道，将主力部署在日寇的主攻方向暖水街、王家畈一带，另以部分人马在主阵地的前面迟滞日寇的行动。

11月7日，日寇主力渡江以后，以4个师团的兵力向长达上百公里的中国军队据守地域展开全面进攻。把守各地域的中国军队遂与日寇陷入激战。这时，为了策应正与日寇苦战的第79军，第66军向突进到刘家场一带的日寇发起反击，但是，由于日寇攻击力度强劲，第66军的行动未能奏效。第79军下辖之暂编第6师经数日激战，不得不退入暖水街主阵地，该军其他两个师仍在正面抗击敌人。为了减轻正面压力，第66军之第199师向暖水街侧翼出击敌人。

11月9日，日寇在逼退了第79军之第98师与第194师之后，大举进犯暖水街，但守军暂编第6师死战不退，充分利用第199师等部对日寇侧击的机会，屡屡挫败了日寇的攻击势头。历来的作战法则是正面强攻不下，就必须从侧翼打开出路。日寇亦深得此法，不得不于次日改变战术，抽调人马，试图迂回暖水街侧翼，首先清除第199师等部从侧翼对其攻击队形造成的威胁，并从那儿取得进展。但是，第199师与第194师密切协同，逐退了日寇的迂回部队。

不过，这一行动并没有为暂编第6师坚守暖水街主阵地带来实质性好处。因为中国军队主力已经后撤，暂编第6师陷入了日寇包围，第10集团军总司令部命令该师放弃暖水街，向子良坪突围。

紧接着，第199师与第79军下辖之第98师一道，凭借内线作战的诸多有利因素，突进侧击，迫使日寇即使拿下了暖水街，还是无法突破第10集团军的防御地域，只能无可奈何地在暖水街地区打转。

11月11日，日寇改变战术，以联队为单位分兵进击，企图多点施压，冲破第10集团军的防御，该部之第66军、第79军等各部以灵活的战术迎战，使日寇无法推进。次日，为了打破僵局，日寇改变主攻方向，将主力他调。

第10集团军抓住机会，对日寇实施反攻。但是，随后，该部并没有随着日寇主力的转向而进援石门，而是以第79军各部据守原阵地，以第13师固守渔洋关，第66军各部作为预备队，控置于机动位置，充分表露了国民党军只顾自扫门前雪、缺乏主动配合精神的狭隘保守主义思想，亦是国民党军即使处于优势地位也无法取得更大战果的根本原因。当然，其给常德会战带来的后果是：在常德深陷日寇围攻时，中国军队丧失了快速支援常德守军的时机，致使第57师几乎全军覆没。

11月20日，第6战区司令长官部判明日寇的主要目标是攻取常德后，终于姗姗来迟地下令第10集团军将主力转用于石门。

这时，因日寇第39师团拼死抵抗，第79军、第66军各部进展受阻，与日寇陷入胶着状态，难以支援常德方面中国军队的作战行动。常德岌岌可危之际，第79军不得不抽调一个师的兵力前往常德救援，第66军全部以及第79军余部继续与当面日寇展开殊死之战。

12月2日，常德守军与战区以及军事委员会失去了联系，第6战区司令长官部非常清楚，常德此时已凶多吉少，再也容不得第10集团军拖拉了，急令该集团军快速冲入常德，索敌决战。

12月4日，第66军下辖之第185师向津市、澧县一线进击。

到此，已攻占常德的日寇陷入中国军队的深度包围中，无力继续作战。日酋不得不决定举军回撤。

为了切断敌人的退路，便于进入战场的所有中国军队一举全歼进攻常德的日寇，第66军担负扫荡长江南岸日寇渡口，封闭日寇回撤之路的任务。如不是第79军两渡澧水，丧失了与第18军一道彻底断绝日寇渡过长江的希望，等待日寇的恐怕只能是进入永不超生之境。

作者：张 隼